俩人都是演戏高手,要不是上回齐郁和谭冰那档子事儿,周家人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周牧和程稷南一直私下有来往。
为此,周牧的那个后妈没少吹枕头风,怂恿周锡尧为小儿子报仇,甚至还把输了官司的缘由,推到周牧的身上。
认为是他背叛了周家,走漏了风声,官司才输地一败涂地。
周锡尧纵然年轻时再厉害,到底上了年纪,经不住几句挑拨,还有一些“事实”摆在眼前,气地直拍桌子。趁着周牧迫不得已,带着残废小儿子去永川,找那个所谓的什么神医治病的时候,周锡尧的人还是把谭冰给弄来了。
周牧笑着叹了一声:“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他们等着钓大鱼,怕是谭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稷南却是不认同地说道:“谁是大鱼,现在还不好说。”
两人正说着,程稷南的电话就响了,他扫了一眼屏幕,眸色一动,扣过去没接。
周牧瞧见了,又笑:“嘿,怎么还给扣过去了?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挂断,这算怎么回事?”
程稷南无奈地抚额:“是齐郁。”
周牧“啧”了一声:“瞧吧,我就说你应该跟她实话实说,你非瞒着。结果怎么着?现在人家知道了,你却连电话都不敢接了。程稷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
程稷南没理会他的揶揄,目光又落在倒扣在桌面的手机上,犹豫了下,铃声便不响了。
周牧斜靠在沙发上,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瞧,等你想接的时候,人家已经不给你机会了。”
话音刚落,周牧的手机也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周牧这人有个特别,记性特别好使,擅长过目不忘,虽然这个号码没存过,但看过一遍就会想起来,这是章玥的手机号。
下巴一点,他又冲程稷南笑道:“瞧,这是打我这儿来了。看得出,你那位齐小姐是真着急了。你说,我接是不接?”
程稷南转过头,没理他。
周牧秒懂,这是想让他接,又不好意思说。
他就接了,故意用的扬声器,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正好电话那端说什么,程稷南那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倒是周牧。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章玥玩。
随即,电话又被齐郁接了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周牧下意识瞥了程稷南一眼。
程稷南这回倒没挂断,听着她说完,淡淡地开了口。
周牧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他是怎么哄齐郁的。
他发誓,自己就没见过程稷南对谁这么温柔过。
人是不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周牧活到三十多岁,说是纯情少男倒也不至于,他这种身份,逢场作戏很多,真心真意却很难。
也不是没遇到过令他动心的人,但一想到周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账还没算清,那种心思就淡了。
没事念念佛经玩玩佛珠,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骗过了众人,连周家人都被他骗过去了。
甚至以为,他真就是那么个好脾气好说话,永远乐呵呵地笑面佛。
周牧望着程稷南挂断了电话,挑眉问他:“这是劝住了?”
却闻他叹了口气:“不好说。”
程稷南自问是了解齐郁的,一根筋的要死。
她说要来永川,就一定会来,不管他答不答应,不管她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