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旦见过血,那便不会再只甘心继续待在暗无天日的棺椁里。
相信比起东岳王那个傻逼,他的血肯定更有吸引力一些。
密石石棺、聚阴树、七十二阵,东岳王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傻逼竟然还敢妄想永生?
真是痴人说梦。
“他坐在那干嘛?”吴斜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笙在上面完成那几个杂技动作后,忧郁地坐在了石棺上,不动了。
“登高望远,你懂个屁。”黑眼镜头也不抬就说。
石棺里金缕虫爬行的声音越变越轻,最后逐渐消失。
齐笙面上的平静在这一片安静的氛围中终于破裂,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金缕虫居然放弃了新鲜的朱雀血,而选择里面那具即将干涸的活死人!
“窝草!”老六急匆匆大喊制止齐笙恐怖的想法,“不能打开!不能开棺!”
“开棺立即尸变,聚阴汇阳,阴阳倒转,别说聚阴树的威力,光是这七十二阵里的阴气就足够这具尸体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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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也是个不化骨!”老六的声音并没有拉回齐笙的理智。
他要开棺的决心是如此的坚不可移,齐笙单手抱起沈之安的尸体,从边上的石柱上跳了下去。
“阿笙,你准备开棺?”黑眼镜快步迎了上去,接过沈之安尸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齐笙的答案。
齐笙没说话,人放下人就扭头走了。
“我帮你。”黑眼镜招手让吴斜过来,将尸体递给他,“保护好沈教授的尸身,还有,自己找个地方躲躲。”
不是,死瞎子是阿笙肚子里的蛔虫吗?
一句话没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按照度,哑巴张他们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把人给带进来了。
“阿笙,等等我!”黑眼镜追了上去,吊儿郎当地笑道:“这种活计就该交给黑爷我来。”
“还是老规矩啊。”黑眼镜笑眯眯地说,可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沉默、寂静。
明明两人离得这么近,可黑眼镜却产生了一种齐笙离他很远很远的错觉。
“你不觉得你很烦吗?”齐笙抬头,目光却没注视着他,这句话让黑眼镜倏地变了脸色,紧接着,他又听到齐笙的另一句话。
杀伤力更甚于刚才。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齐笙依旧没看他,双目失焦,又或许他眼里就没这个人。
“你被这里影响了。”黑眼镜强压下内心翻滚的涩意,拉着他的胳膊又一遍重复说:“你被这里的东西影响了。”
“阿笙”
齐笙抬眸,冷漠的目光如尖刀、如利刃,深深刺痛了他。
他说:“我很清醒,这棵树确实有放大情绪的作用。”
他又说:“我没有失去理智。”
黑眼镜握着他手腕的手瞬间收紧,不可思议地盯着齐笙,他顶着别人的脸,黑眼镜此时此刻却无比希望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最伤人的话不过如此了,黑眼镜想。
齐笙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掰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说:“不过是睡过的关系唔duu!”
黑眼镜的忍耐早到了极限,他的脾气也就那样。
谈不上是多温和的人,唯一仅剩的那么点温柔在碰到齐笙后,眼巴巴地掏心窝子捧到对方面前。
在听到那半句不成样的话后,黑眼镜忍无可忍,低头按住齐笙的后颈,堵住了剩下的话。
不远处架着沈教授准备找个安全地带观战的吴斜,抬头的时候不经意之间扫了这一幕。
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走向?
现在都已经不避人了是吗!
吴斜一时间被震惊地忘记把嘴巴合回去了。
“唔滚开”齐笙耳朵泛红,推开黑眼镜,迅往后退了两步,“你做什么?"
“阿笙,别说那些伤人的话。”黑眼镜拉过他的手,手指穿过指缝,与他十指交扣,牢牢地将人握在手中。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齐笙仰着头看着他,憋了数日的怨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齐笙垂眸,修长的睫扇挡住了眼中的湿润,他的声音逐渐颤抖。
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别的。
“你说过的,你的眼睛彻底瞎了,那就活不了多久了。”齐笙咬牙,吞没回唇畔里的一切呜咽,竭尽所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