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汪岳便从这种情绪中脱身,她扬起自己一贯的微笑,镜子中的女人笑得依旧很漂亮,看起来是那样的温和无害。
汪岳轻柔地打理自己的长,不知道是不是她一晚上没睡,还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错觉。
她总觉得自己的眼睛看着好像变蓝了一点。
汪岳凑近镜子,原本淡琥珀色的眼瞳似乎变深了点,掺杂着几丝深蓝。
握着梳子的手抖了一瞬,她登时没了打扮的欲望,木梳被她丢到梳妆台上,出砰的一声。
“”
“岳姐,时间差不多了。”声音穿过房门飘进来。
汪岳起身,忽略掉那抹异样,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或许这只是因为她没有休息好。
“岳姐,你说的消息我都放出去了,先生现在召集所有人去议会厅。”
汪岳来到议会厅的门外,门没关死,里头人的吵闹声一句不落飘进她的耳中。
她就这么静静站了几分钟,听着里面的人狗咬狗,等她听得觉得没意思了,一把推门进去,门内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汪岳欣赏着他们的嘴脸。
“岳姐来了,膝盖怎么样,我昨晚让人给你送了药。”说话的是个大耳朵的中年男人,脸上全然是看好戏的意味。
汪岳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将他忽视了个彻底。
男人还想说什么,拐杖敲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逐渐靠近议会厅。
他边上的人一把将他按在座位上,男人冷笑着坐了下来。
议会厅两扇门被人推开,汪先生沉着脸进来,他站在门口,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他如一条吐信的毒蛇,阴恻恻地眼神平等地略过每一个人。
“都听说了吗?”
没人敢搭话,汪岳坐在那,双手交叠在一处,放在桌上。
“o分队被截杀了,配枪都被送到家门口了。”汪先生的拐杖重重拄了下地面,敲得所有人心尖一颤。
“这时候一个个倒是会装聋作哑了?”
那个大耳朵的男人一脸愤怒道:“先生,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哦?说说看。”
汪先生在主位坐下,脸上阴沉,熟悉他的人已经知道,这时候比起一个结果,他更需要一个泄怒气的对象。
大耳朵男人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强压住喜悦,说:“先生您想,这时候某些人闹出点事来,不就是想着给您添堵然后再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