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岳还没能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又听到一个让她当场崩溃的消息。
“汪鸠死了。”齐笙的语气依旧平淡。
亲耳听到汪鸠的死讯,并且还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种感受是全然不一样的。
汪岳知道,悲凉、气愤、伤感霎时间打败理智,占据上风。
汪岳怒目圆睁,愤恨地吼道,“是你!是你骗我!”
“都怪你!”
“我一定要会将你千刀万剐!”她紧咬嘴唇,脸色铁青,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二人的交锋都被角落里的人看在眼里,面色平静的齐笙和愤恨失常的汪岳,两厢对比,汪岳被衬成了被齐笙欺骗的可怜受害者。
隐藏在窗帘边的隐藏摄像头将一幕幕毫无保留地转达给汪先生。
“先生,看来汪岳是真的不知道。”说话的人见到监控里汪岳狰狞的、带着入骨恨意的脸,不由得唏嘘:往常只看汪鸠跟在汪岳屁股后面,指哪打哪,汪岳看上去一点都不没那个意思。再看看今日汪岳的表现,看来汪鸠也不是自作多情。
汪先生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并没有全然相信这两人,所有人都不可信。
除了它。
待所有人退出房间,汪先生缓缓起身,蓝屏光墙再现,幽蓝光芒照亮他的脸。
幽蓝的光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似黑洞,那双凹陷下去的眸子里闪烁寒光。
突然,他嘴唇微颤,嘴角上扬,衬得愈诡异。
没有人可以再阻止他,齐笙再诡谲难测又如何,近些年的交战下来,他已有溃败之势。
至于九门更不必说,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虽自己与京都远隔千里,但京都的形势他了如指掌,新月饭店早不如当年,天地城离了齐笙也不过尔尔,唯一能让他有所忌惮的,也就是张日山。
想起这人,汪先生心下杀意顿现,当年就该一刀杀了他。
不过当年没办成的事,现在补救也不迟。
想到今早送来的消息,解语臣失踪数日,张日山受人之托寻找解语臣,也暂失音讯。
这俩人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
病房里气氛剑拔弩张,汪岳动弹不得,齐笙也动弹不得,不过齐笙坐着,好歹比汪岳要高一些,他居高临下,小嘴跟抹了毒一样。
一句一句,让角落里守着的人听了,也不免担心他再把汪岳那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再给送走了。
“滚出去!”汪岳怒吼,喉间涌出一口甜腥。
心电图波动起伏剧烈,这可不是人能演出来的。
门外的医生碍于他不敢进来。
齐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嘴角噙着笑,“走了走了,你说说,我好心好意过来陪她聊聊天,不领情,唉!”
“这年头,好人难做。”齐笙唏嘘感叹,痛心疾之情不似作伪。
听得汪岳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她怒视着刚刚施施然让人推着自己出去的齐笙,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差点背过气去。
齐笙那家伙,言语张狂,行事乖张,每一句话都像是故意在挑战汪岳的底线。
而当汪岳被气得几近失去理智时,齐笙却恰到好处地见好就收,带着那抹似有若无的得意笑容,悠然离去,只留下汪岳独自在原地,被愤怒和无奈的情绪紧紧包裹。
“诶诶诶,不回病房,推我出去逛逛!”见是回病房的路,齐笙顿时不乐意了,“你知道伤患好得快的秘诀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