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知是祝星礼的情绪捕控师。
“是不是觉得不理解?”他朝着祝星礼看过去,“但其实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活方式,就比如中国和西方的生活方式也很不一样是一样的。”
他安慰人的手法几乎可以说没什么手法,但也不知道怎么的,祝星礼就是觉得对自己很有用。他几乎是感觉在一瞬间,自己身上原本不怎么顺的毛三两下就被路遥知抚平了。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但同时也感觉很吓人。
什么?
我现在竟然已经对路遥知依赖成这样了吗?
为什么他三言两句我就可以被他安抚得服服帖帖。
这可怎么办,要是他以后走了我不习惯怎么办?
这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大概是喜欢和害怕交杂着,每次在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时候又会被泼一盆冷水。
挺折磨人的。
祝星礼觉得。
可他忽然又想到,他这辈子没有很主动地想要去争取过什么东西过。
碗里的鱼籽福袋还冒着热气,看着香得很。
他十七岁了,再过大半年就十八。
就要成年了。
路遥知什么时候走?
不确定,大概在收集完碎片之后。
这中间会有大半年吗?
十七岁。
正是正叛逆的年纪呢。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即使他知道这份快乐可能会非常短暂,可是路遥知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份想要追求的快乐和理解,他觉得他不能因为“路遥知迟早要走”这个理由而轻易放弃。
和路遥知走得近一点,即使以后路遥知走了,那最起码,他曾经也拥有过这份快乐过。
长篇大论的心理活动,在现实世界中,不过是一剎那而已。
想通了的祝星礼笑了一声,毫无心理负担地夹起了那个鱼籽福袋,蘸了酱之后咬了一大口。
路遥知就看着他笑。
好乖哦。
祝星礼咬东西的时候。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咬咬我。。。。。。
路遥知:“。。。。。。”
别想了。
两人各自怀着轻易不能跟别人说的心思,一顿火锅吃得又是甜蜜又是煎熬。
随着热气的逐渐消散,路遥知最后一个放下了筷子。
他一向是几个人里吃得最多的,虽然没见着他长什么肉,但毕竟人正直长身体的年纪,吃多点也没人说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