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埋怨紫萱把李姨娘的事情告诉了我,可我觉得紫萱没做错。
我把李姨娘当做亲姐姐,她若是不告诉我李姨娘出事了,事后我若是知道了,才会心痛呢。
我便笑着没搭孙妈妈的话茬,而是问起卫可心如何了。
孙妈妈是个聪明人,我换了话题,她就从善如流,不再说紫萱的不是。
“卫姨娘只是胳膊肿了一块儿,这几日怕是要吃点疼,等瘀血化开了就好了,我这里也没有药,况且卫姨娘还怀着身子,用不得药,只能咬着牙忍一忍了。”
我放下心来,问题不大,田小旗不用担责了。
既然卫可心没法出那个破院子,我就仍旧住在西屋,也不用再折腾着去前院书房。
孙妈妈便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姨娘不是结实身子,折腾来折腾去的多费神,这样就很好,我瞧着卫姨娘的身子骨倒挺结实,要折腾,那也是她自己折腾去,她嫌现在住的院子不好,大可以花了钱,请了人,把院子拾掇拾掇,不管怎样,那都是卫姨娘自己的事,姨娘何必去掺和呢?”
我也不想掺和啊,但卫可心现在出不来,京城的人又快到了,我这不是怕损了二爷的面子,让远在京城的大夫人烦二爷吗?
要不是为了二爷,我才不搭理卫可心呢。
想到二爷,我就忍不住叹气,二爷啊二爷,你究竟去了哪里,又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呢?
二爷不回来,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吃饭睡觉都不香了。
以前总抱怨二爷捏我的脸,现在我脸上的肉又多了,却没人来捏,这肉长着都寂寞。
孙妈妈也算是自己人了,我便把烦心事跟孙妈妈讲了讲,叫孙妈妈去操办这件事。
孙妈妈却笑道:“我说姨娘是白费心神,姨娘还不信服呢,二爷是个什么人?他还怕内宅妇人说那几句话?”
这话从孙妈妈嘴中说出来,就很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
孙妈妈却不怕。
“我又不是李家的奴才,我姑妈跟韩家有旧,我才来照顾姨娘这一胎,若是武安侯夫人相请,我来了,那我姑妈怕不是要把我的腿打瘸。”
这话说得就更有意思了,听起来,像是齐嬷嬷跟武安侯大夫人有过节。
孙妈妈并没有往深里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二爷比府里的大爷要有出息,按礼法,虽是大爷承爵,可真要说谁能把武安侯府托起来,那就只能是二爷了,大夫人若是想用这些内宅的阴私小事来烦二爷,头一个不饶她的,便是侯爷!”
“姨娘当二爷真不知道那卫姨娘是谁的人么?二爷什么都知道,二爷只是不在乎而已,卫姨娘倒也懂事,一成了二爷的人,就先把大夫人的人给打发了,如若不然,二爷怎会把她留到今日!可惜呀,卫姨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把她给害惨了。”
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孙妈妈竟然把什么都看穿了。
孙妈妈淡淡笑了笑:“我今儿个就放肆一回,不仅要说说卫姨娘,我还要说说姨娘你呢。”
我的心一紧,忙讪讪地笑了两声:“我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