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二爷真的这么绝情,连自己正妻的死活都不管。
只要他还有一点心,等在正院,就一定能等来二爷。
正院里静悄悄的,小丫头们不像往日活泼,都束手束脚地贴着墙根儿站着,等着屋子里叫人。
见我进来,也没人敢拦着我,我都进了正房了,才有一个丫头赶上来帮我打帘子,顺道朝里头喊了一声:“辛姨娘来了。”
二奶奶院子里的丫头没有我不认识的,眼前这个瞧着却很眼生。
仔细回想一下,方才院子里的那些小丫头,我好像都不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先前是哪个院里的?”
丫头朝我福了福身:“奴婢叫海棠,先前是在隔壁老宅子伺候的,今儿个早上才被方嬷嬷调来伺候奶奶。”
二爷忍到现在,才把正院的人全换了,也挺能忍的。
我朝红桃使了个眼色,红桃会意,不声不响地出门去了。
正房里头的血腥味浓得直顶我的鼻子,我捂着胸口立在门口,好半天才缓过神。
“姨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孙妈妈忙迎出来,她没换过衣裳,脸色很憔悴,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上。
“这屋里血腥气重,姨娘还是先去外头坐一坐。”
孙妈妈扶着我到了外间,照旧是先给我把了脉,才放下心跟我说话。
我忙问她里头的情形。
“奶奶可挺过来了?”
孙妈妈面色凝重:“廖太医说,奶奶怀了双生子,其中一个已经没了,另一个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得好生斟酌着用药才行,若是保不住了,奶奶这身子骨,以后怕是不好再生养。”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我照顾了奶奶这些日子,早就发现奶奶这一胎有问题,像是吃了什么虎狼药才坐下的胎,胎相本就不稳,若是才坐下胎时好好调理着,兴许这一胎也不会这么凶险,可奶奶却听信那姓游的大夫,不仅吃了神仙膏,还没养好胎。”
二奶奶不是听信姓游的,她是太信张刘氏了。
我估摸着,那让她坐下此胎的虎狼药,应该也是张刘氏给的。
“二爷没再来过?”
孙妈妈摇摇头:“二爷从廖太医口中得知奶奶吃过虎狼药的事,就很是自责愧疚,说都是他的疏忽,一心忙着剿匪,不曾关注府中事,才由得奶奶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姨娘,我瞧着二爷是伤心坏了,要不,姨娘叫人做了汤水,送去给二爷,劝解劝解二爷?”
我倒是想去劝解二爷呢,可他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在正院的小花厅里一直坐到掌灯时分,才搭着红桃的手,准备回过溪阁去。
将将走到门口,二爷就领着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