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是我的生日,不过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过了。”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三年之前,我都要忘了,当年我被拐卖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就是因为按照父母给的地址说要去参加生日晚宴,在路上出了“车祸”,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缅北了。
这就是我失去的那个记忆的其中一个小段。
“那今天下班,我陪你过生日吧。” 沈蔓荫十分积极主动,唤回了我有些飘远了的神思。
“不用了。”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南清婉,进来。”
辛西娅又在办公室里喊我。
我跟沈蔓荫挥手道别,往辛西娅的办公室走,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心里还是带着点忐忑的,“辛总。”
“南董让我找个由头把你开了,我说暂时找不到,所以你应该知道,如今你还能够在这里站着,没有那么容易。”
“谢谢辛总。”我颔首感谢。
“蒋琬珩的那个单子,因为案子已经解决了,她也把单子给撤回去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她继续说下去。
不得不说,辛西娅的话对于我来说,确实有一些安慰。
“这里另外还有一个单子,是一家小的婚庆公司,因为老板跟我还算是比较熟,所以想要让我们来给他们独家进行婚戒供应,还有其他的一些配套的珠宝首饰,你来接。”辛西娅将文件递给我。
她对我,的确算是仁至义尽了。
“下午找个时间,去他的公司跑一趟开会吧,开完会就直接下班回家。”她摆摆手,让我出去。
我最终道了声谢,转身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又听见她喊我“等一等”。
我不明就里,随后就听到她的那句话,“忘了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那并不是十分严肃的祝福,对于彼时的我来说,却是最好的良药。
“谢谢。”
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决定了,以后不管朝暮集团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与辛西娅为敌。
那一家婚庆策划公司的位置相当得隐蔽,我按照导航在市中心的小巷里来回穿梭了许久,这才终于从一处爬山虎掩映的墙边,找到几乎被垂下来的葡萄藤和其他植物藤蔓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门。
门推开,发出了“吱呀”的轻响。
走进去就是一片葡萄藤架,第一时间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直到我看到了边上挂着的一块用毛笔写就的木牌——“久长婚策”。
不知为何,我忽然就想起秦观的那句词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 一直不明白为何南家的产业要名唤“朝暮”。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联想到这些。
“南小姐么?”
我正往里走,就听见不远处的一楼门口有人在喊我。
这是一个穿着围裙的人,更确切一点得来说,这是一个正在种花的人。
“你好,我是南清婉。”
我走上前去,朝着他伸出了手,从 他胸前铭牌上的名字可以看出来,他就是我要找的这一位“久长婚策”的主理人——应久。
“进来坐。”
他忙招呼我,摘下了手套和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