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蛋糕,巧克力和可可味的。“
那个蛋糕,表面洒了一层满满当当的可可粉。
以前在缅北的时候,至少吃这个蛋糕没有那么方便。
”从前这蛋糕,都是空运过来的。“我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他。
自从在这里重遇他之后,我和他都基本不怎么提起三年前的过往,仿佛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一刻,这些秘密被我重新提起,也将从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狠狠得撕开。
”我还是应该叫你一声——楚森。“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从前我一直很好奇,堂堂缅北四大家族楚家的家主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封家的二爷,可是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其实不管你叫楚森还是封奕森,你的为人处世都是一样的,都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么?“
我将蛋糕扔到一旁,将那烫手的咖啡也放到一边去。
指尖的热意一点一点褪去,逐渐被初冬空气中的凉意吞噬。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生气,他只是静静得看着我,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心里才更加没有底,猜不到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我知道我被拐到缅北这件事情,只是南家跟你的一场交易,我就不可能再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除非,你杀了我。”
这几乎是最后通牒。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么?”他顿了顿,忽然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想留在我身边,那你想要去哪里?去找夜色酒吧里那个唱歌的么?南清婉,你别太心大,我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是啊,我当然知道,毕竟你是封家二爷。”我嗤笑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去死,你总归是拦不住的。”
我的话才刚刚讲完,就被他攫住了下巴。
这个男人,眼底闪烁着凛冽的寒意。
那样的眼神,可能恨不得当场就把我掐死。
“死?你绝不可能舍得死。”他打量了我一阵之后又放开了我,“你在缅北这几年被我折磨成什么样了都没打算死,甚至还能朝我开枪,让我差点死了,你这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你这样了解我,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有多么相爱呢。”
我打掉他的手。
肚子上的痛楚又开始逐渐袭来,我笑了笑。
讽刺,实在是太讽刺了。
许是前一句话里有什么内容刺激到了他,他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步步紧逼,反而是后退了几步,“你安生些,我保证你平平安安活蹦乱跳,可如果你敢动什么心思,明天你就能够看见那个唱歌的从这座城市销声匿迹。”
撂下狠话,他又转身离开。
医院这偌大的病房里,又一次只剩了我一个人。
等晚上李妈来给我送饭,我才惊觉,下午光顾着吵架,似乎根本没有想起来要问封奕森是不是急着要回来给我过生日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问的必要呢?
反正,论迹不论心。
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看得很清楚了。
“李妈,我想回家去。”
我吃完了李妈带来的汤,拉着她的手,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得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