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使了个眼色,“先生听了何曜的汇报,已经在飞回来的路上了,您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什么?
封奕森要回来了?
这个何曜,动作可真是够快的。
“家里太无聊了,出门散个步。”
我随口扯谎,能够看得出来李妈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累了,我要睡觉了,就算是封奕森落地了,也别喊我。”
我直接略过了客厅,转而从客厅边上的楼梯上楼。
眼角余光瞥到何曜就坐在客厅里,听见我的声音还下意识得站了起来。
暂时我还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刚刚几个小时到底是在哪里消失的,所以我选择趁着封奕森回来之前,先上去“睡觉”,拒绝和任何人谈话,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把借口给找好。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只知道此时我的梦境里,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
是下雪了么?
可是缅北是不会下雪的呀。
我深一脚浅一脚得走着,似乎每一步在阻挠我前进的都不是我看到的这些雪,而是有人在抓着我的腿,不让我继续往前走。
“你要忘记那些事情——”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钟表的“嘀嗒”声。
画面一转,我仿佛来到了一个催眠师的办公室,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用来催眠他人的器具。
我圆着眼睛,怒瞪着坐在我的眼前的心理医生。
然而——
梦里的那些声音,并不是他发出的。
因为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所连累的那个小姑娘,并没有死,而是被先生带走了,带到别的地方去处理了……”
是展流!
那是展流!
我听出来了,我努力得想要转动身体,想要看清楚展流到底是在哪里,可在这样白茫茫得梦境之中,我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在催眠我!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一激灵,许是因为生理上的反应,让我瞬间从这个噩梦之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而下一秒,就有人开门进来。
进来的人,就是展流。
那一刻,现实与梦境重叠,我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你怎么了?看到我就好像是看到鬼一样?”他笑得轻松洋溢,十分阳光,好像怎么看都不像是昨天在照片里看到的那样冷漠凛冽的模样。
“我做噩梦了。”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梦到展医生要催眠我。”
我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神色仔细观察。
他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反而是饶有兴趣得接过话茬,“是么?那我倒是要问问看,我催眠成功了么?”
“当然没有。”我迅速摇头,“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催眠的人!”
这是半真半假的试探,我不信他听不出来。
“这么有自信?那下次可以找个机会试一试。”
他依旧笑得自信而阳光。
如果他是普通人,这样的反应我或许也就可以接受了。
可这位展医生,是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我不得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