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森人呢?”
我想等着封奕森回来,跟他说说脑子里闪烁的这些记忆,可展流人都来了,我却没有看到他?
“他说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回来了。”展流看了一眼时间,这样回答我,“我在你的药水里还打了镇定剂,等会儿你就好好睡一觉。”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感觉困意袭来。
梦境里,十分混乱。
在那个到处充斥了腐烂和哭声的集装箱里,突然有人拉开了集装箱的门。
阳光照射进来。
大家以为自己有救了。
可实际上,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地狱的情景。
男人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女人们被分成了两类,年轻一点的都被关在同一个地方,有一个胖胖的女人进来训话。
“只要把金主们伺候好了,以后你们能过的就是好日子,但是只要有一点点惹到了他们,就给我自己跳进外头的池子里喂鳄鱼。”
喂鳄鱼——
对,这个声音在她这个仿佛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梦境里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她曾经在那一幢小楼的二楼,亲眼看到,有人被丢进了那个池子,然后就淹没在了鳄鱼群中,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让那片池水变得血红。
“啊——”
她尖叫着,终于醒了过来,浑身湿透,结果一抬头,就又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有人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
她定睛一看,是封奕森。
看着她脸色煞白的样子,封奕森赶紧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温柔得摸着她的脸,“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我这会儿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我又梦到了当初在缅北时的场景,我还记得那个集装箱,记得楚森曾经把人扔进了鳄鱼池……”
脑子里,那些原本清晰的回忆又开始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太想要去抓住那些流失的记忆,以至于我在此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封奕森僵硬的身体。
后来,我想,如果在那时我就注意到了一切,是不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楚森已经死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哄着我。
“我也知道他死了。”我埋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可是他还是在我的梦里出现,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婉婉。”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明天,我让阿流再过来一趟。”
“他?”我下意识得摸了摸我额头上的伤口。
这不是没有什么事么?
为什么要展流过来?
“他是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跟他聊聊,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我会觉得展流如此熟悉。
那天,我在封奕森办公室外听到的那一切秘密,就是他和展流的对话。
“好。”我乖巧应承。
因为我受到了惊吓,所以封奕森老老实实得抱着我睡觉。
翌日,展流就来了。
顺便封奕森还给了我一个购物袋。
我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部手机,还是全新的。
“你之前的手机在抓他们的时候摔坏了,就用这部吧。”
“好。”
明知里面有定位,为了我的小命考虑,我还是同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