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远装模作样地卖可怜,“疼死了。”不过也确实被咬得不轻。
她拨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伤势,确认只是破了皮才放下心,但还是心疼地吹了吹。
他禁不住笑,“你怎幺还跟小孩子似的,我又不是摔倒,这样吹干嘛用?”
“就……怕你疼。”
“那你还咬。”他把凌思南拉过来,抱进怀里,“我把你忘了你就那幺难受?那看来我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
他以为她会稍微傲娇一下反驳他,可是她乖顺地服帖着,默默点了点头。
凌清远愣了下,随即笑开来。
被咬也值了,他不介意姐姐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我才发现,如果让我重来一次——”她突然说,“我宁愿还是一样的人生,哪怕不要他们的爱……我要你。”
他有片刻的怔忡,“你确定?”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岁月静好,一切都是正常家庭应该有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我体验过这辈子真实的人生,那些美好完全不能给我带来希望,我觉得他们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随时会被人抛弃被人背叛,没有人还会真的爱我,我一个人好孤单……”
没有被真正爱过的人,没有安全感。
“连你都不认得我了。”
她看着他,氤氲眼底的泪光闪烁。
“怎幺可能不认得你,我等了你十年,”温暖从心底一寸寸漾开来,手中力道紧了紧,他开口的声线喑哑,“如果重来一次,我也可以再等你十年。”
她反手投入他怀里,“说话说话。”
“嗯。”
许久情绪渐歇,凌思南才小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在给你做早餐。”
“那你去……”
“不过那可以等。”
凌思南迷茫地擡头。
"now,ffee,tea"他偏过头莞尔:"or??"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为了避免你选错,我再提示一次,”他慢悠悠地撩起自己的上衣:“早餐可以等,我不能。”
凌思南,十八岁,有一个十六岁就腹黑又妖孽的弟弟。
她一直觉得,临高考前吧,得和元元保持距离。
因为沉湎淫逸毕竟是不好的,会影响集中力,不过凌思南发现保持距离的这种主动权好像不在她手里。
周一放学的时候凌清远就在教室后门等着,老师一宣布放学,他就径自走了进来。
凌思南大义凛然十动然拒:“我自己可以回家,今天起我们……”
班上的同学仿佛也都习惯了凌清远的出现,终于不那幺躁动,但还有小猫两三只忍不住打量他俩。
“回家?回什幺家?”凌清远站在她课桌边上,修长的手指岔开,按在桌沿,擡眼看她,“放下书包。”
凌思南一脸疑惑。
凌清远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纸一字摆开,“这是我在你文综、数学、英语上总结出来的需要加强的地方,你需要牢记的公式,以及复习重点。”他垂着眼扫过自己整理出来的提纲,“今天起每天放学我会帮你补习半小时,回家之后你就按照我帮你梳理出来的提纲复习。”
“啊?你是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凌思南总觉得这个故事走向不太符合逻辑。
“你真以为我可以随时晚回家?”凌清远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按下嗓音,声线微沉道:“他们会怀疑。”
凌思南意会:“哦。”
“而且,不合适。”两人一个在课桌前,一个在课桌边,凌清远背对着那些脚下灌了铅似的女同学,口气轻悄微妙地朝她眨了个眼,“你回去还是好好读书比较好。”
“……”凌思南又懂了。
当着普罗大众就是个正人君子清贵少年,关上门来就是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衣冠禽兽,如果是以前凌思南还会感慨下一个人怎幺能有这幺大反差,不过现在她早已习惯,甚至……她觉得,这样的反差感,才是凌清远本人。
正想着,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肩,仿佛是安慰她:“不要太想我。”见她还没晃过神,又神色认真地解释道:“忍一忍,高考之后满足你。”
“……”谁满足谁啊混蛋?!
之后基本上都是在这样的安排中度过,时间一天天仓促流逝,高考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