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锦回过头,对上夜尽明的目光。
这段日子以来,夜尽明愈发疲惫,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光彩。
破城似乎是他唯一的念头。
夜尽明上前一步,“阿锦,这段日子以来你辛苦了,今日雪大,你到我帐中一道吃些吧。”
北风锦想了想,轻轻说,“宗主也许久未好好休息了,我就不去打扰。”
而后,北风锦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夜尽明唤了一声北风锦的名字,但是这并没有能够换来北风锦停下脚步。
她已走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夜尽明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与北风锦已愈发疏远。
他们曾在一叶水共患难的时候两颗心无限贴近,又在一道回山北宗的路上坚定了两颗相互扶持的心。然而自从向天都城而来,他们越来越疏离。
夜尽明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黯然的想,这就是他走到这一步来,要付出的代价么?
营地已被风雪笼罩,北风吹过脸,北风锦忽然觉着,身上更凉了。
她想了想,朝着另一处营帐走了过去。
那处营帐中,生一方暖炉,穿着浅色裘衣的夜州白正伸着手,在炉火上暖手。
自从在天都城,受东决侯重创以后,夜州白在萧山渊的府上养了一段时间伤,而后便离开了天都城,向山北宗的驻扎地而来。
只是夜信的事仍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今他对山北宗的感情已不能再像从前。
见北风锦来了,夜州白道,“北风姑娘,来暖手。”
北风锦勉强一笑,“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难暖起来。”
夜州白听出了北风锦的话里有话,道,“夜尽明又安排了何事?”
北风锦道,“他准备强行破城。可而今天寒,过天枢河已不是容易的事,不知会损耗多少。但若是不破城,粮食供给不足。实在进退两难。有长老提出再想办法,他却也不听了。”
夜州白了然,“战事已起。此事必不可少。北风姑娘,若你已做了决定要陪同山北宗把这条路走到底,那也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
北风锦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无奈道,“覆灭帝国统治是我所求,但夜尽明也越来越有寂业的模样了。”
夜州白顿了下。
他想到了夜信。
自他回到山北宗的营地,以重伤推托,不参与山北宗的攻城。但是夜州白知道,自己终是要和山北宗分道扬镳。
往事横亘在他和山北宗之间,此事已不会有结果。
夜州白轻轻道,“北风姑娘有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