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锦淡淡:“宗主,夜深了,你伤势未愈,休再折腾,好好歇息吧。”
夜尽明眸中情绪复杂,忍不住道:“北风堂主,我知自己行事欠妥,你如何怨我,我都认了。”
北风锦动身,没有回头,只道:“宗主这话应该留着对夜先生说。”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风雨里。
雨夜里的房门被推开,两道黑色身影一起入内,女子为男子擦去脸上雨珠:“休息吧。”
寂九炼悻悻,“阿姐为何不帮我?方才我向王爷请示拿下山北宗宗主,分明时机大好,你为何不语?”
寂九蝶淡淡看寂九炼一眼:“跟了王爷这些年,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凡事,他自有算计。”
“我实在不懂,而今夜州白在我们手上,夜尽明养伤之地已被我们掌握,王爷在想什么?”寂九炼不解,“帝国悬赏夜州白,王爷此时献上夜州白,岂不大功一件?”
寂九蝶垂眸,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即又道:“若是能被我们揣测明白,他也就不是萧山渊了。”
寂九炼仍不喜,寂九蝶无奈:“阿炼,做杀手的,盼着出头,并不是好事。杀手在黑暗里,才看得更清楚。”
知交
暴雨未有将歇迹象,轰雷仍旧滚滚入夜。
明灭的密牢里,高低对峙的男子,在闪电里错落,以目光相搏,无端昭示着残忍。
“我本以为,你会多说几句。”萧山渊低头,眼神高傲冷血。
“你之谋事,天下尽知,未见其人,已晓其行。我没什么话说。”夜州白的声音脆弱,却又坚定。他是如此,身处如何绝境,都安然如平素。
“可你方才见我,眼中分明有,失望。”说出“失望”二字时,萧山渊的声音沉了沉,只是被雷声遮掩。
夜州白淡然:“人之常情。昔年你我还是同窗,不敢想这十年来为寂业驱使、残害江湖各门的人竟是旧交,正常不过。”
“可你刺杀我时,却未念旧情啊。”萧山渊冷笑。
夜州白坦言:“人各有道。”
萧山渊的神色更多了一分冷血:“好一个,人各有道。告诉你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我的杀手夜探了,风医馆。”
夜州白闻言,眼皮一跳,呼吸也滞了一瞬。
萧山渊感受到夜州白的变化,冷笑:“听闻夜尽明遣全部人马,也要找到你。如此大义,难怪你为之舍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身闯法场,杀百敌。昔年未见你有如此狠戾之时,我也大开眼界。”
夜州白道:“山北宗弟子精通武学,卧虎藏龙,他们……”
“夜州白,”萧山渊打断了夜州白的话,玩味道:“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夜尽明,有什么手段?”
夜州白实话实说:“宗主起于山北,安定一方,宅心仁厚,是为得道多助。”
萧山渊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讥讽,“既得你如此评价,想必确实不俗。若是取之首级,进献帝国,定为美事一桩。”他冷漠道:“你若是还没忘了,就该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