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青轩和止牧一同陷入诧异和担忧中。
“小崽子的这个身份怎么了?天禀地劫,听着挺牛的,有什么不妥吗?”这是还在状况外的秦怀,满头雾水。
瞿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虽知道不能责怪秦怀此时的反应,毕竟,他现在的反应也是他们造成的,早先,天禀地劫闹得最热的时候,他们没有将秦怀当自己人,压根没有跟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而等到他们不把他当外人看时,却已经忘记要跟他说这件事,是以今天五个大人中,只有他是满脸茫然的神色,虽知道不应该责怪,但是瞿白心底本就暴躁,只要一联想外面不知有多少人修正在算计他家的两个小崽子就满心怒火,自然而然地了悟了“迁怒”这一词汇的深广含义。
被瞿白冷着脸嘲弄了一通的秦怀终于弄清楚状况时,青轩和胡止牧已经外出探到了消息并赶了回来,不需二人说出口,光看二人面上沉郁中带着的浓厚怒火的神色,家中的三人就猜到了结果,一时间,厅中五人倒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沉默中。
世家大派坐实了天禀地劫是两个小家伙的事实后,整个修真界不但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反而在这样的时期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之中,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到,这后面酝酿的风暴只会更大,毁坏力也更彻底。
他们也许不惧怕人修那边的种种小动作或者侵扰,但是,人心却经不住太多熬练,整个族群的生死存亡下,如果人修那边拧成了一股绳……
瞿白他们只这么一想,心底就觉得寒意阵阵,只有千日做贼,未听千日防贼,只要这些人修一天不采取行动,他们心底一天就是悬着的。
良久,胡夜才从这片静默中站起了身,徐徐踱步走到了客厅中央,环视了一圈客厅中其余的四人,最后将视线定在瞿白脸上,才突兀地开口说道:“契机中所指得天禀地劫,并不一定只得就是两个小家伙。”
“什么意思?”四人一怔,而后齐声同问。
胡夜沉吟一下,像是在腹中斟酌词句,亦或者,斟酌说与不说。半晌,才重新开口道:“古神侵入我脑海后退去的时候,除了一些和他自己戚戚相关的事外,还留下了一道真假难辨的讯息——天禀地劫实际还另有所指,不单是指我们族中的天禀地劫的情况,起码在万法时代的最初时,天禀地劫并不是只小言小语的这种情况。”
瞿白四人被胡夜的话弄得有片刻茫然,眼中都是雾茫茫的底色,三秒后,瞿白抓住了重点问道:“那还指什么?”
胡夜看了瞿白一会儿,带着几分颓丧地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我想让古神复苏的原因,因为他留在我脑中的信息只有一半,天禀地劫到底还指什么,却一点讯息也无。”
“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两点,一是想办法赶紧把古神给弄醒,二是弄清楚两个小崽子就是天禀地劫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弄清楚站在这所有门派后面那人的意图,只能先从消息的源头找起。
结果,他这问句一出,青轩和胡止牧的神色就异常怪异地扭曲了一下。
“你们知道什么?”秦怀见机问道,虽然他还是不大了解,也不大能接受,怎么他们家两个小屁孩就成了解救整个修真界的契机,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心底的那股担忧的情绪。
胡止牧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瞿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青轩却已经面无情绪平静无波地说出了他们探听到的东西:“消息十有八九是姬月和瞿青放出去的。”
离楚原他们来过的那一日过去已有一月,但当时的情景对瞿白来说,还是历历在目的清晰。
小崽子的消息是瞿青和姬月放出去的。对这样的消息,瞿白没做任何思想抗争就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件事。好似,他根本不诧异瞿青和姬月会做这样的事。
单看小崽子最初来到他身边时的模样,瞿青的种种行为再怎么出格,瞿白都不会再有意外,只一点,让他心底升起浓厚的悲哀和嘲讽。
姬月,那个脑子里也许塞满了稻草而没有一点脑浆的女人,悲哀可怜但又可恨可气的女人。这是瞿白在心底对姬月所有的评价。
他大概能猜到姬月是在什么状况下说出的这点消息,不是瞿青的诱哄骗出来的,就是瞿青的巧语套出来的,但不管那一项都让瞿白对姬月的整体感观再降一个层次。
不怕女人勇武或者聪慧,只怕女人陷入情感的泥潭中时失去基本的智力。
这一个月间,瞿白他们也没有闲着,青轩和止牧的潜修被无休止地暂停了,两人被派出去以各种手段去探听人修那边的情况。
胡夜则日夜不休地想尽各种办法想把古神给弄醒,想要问出详细的天禀地劫的消息,也想弄清楚天道契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契机中一再提到天禀地劫是关键,那么天禀地劫到底如何推动事态发展。
就目前的现状来看,他们没有在两个小崽子身上看到任何能拯救修真界苍生的潜能,但,如果不是指两个小崽子,那么天禀地劫到底指什么。
太多的未知摆在他们面前,而他们却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以地球现存的灵力,整个修真界已经撑不了太久了,虽然踏入了金丹期的人寿命都被无限制地延长了,但是没有足够的灵力,也不过是长生不死的人罢了。这对于一心探想问鼎天道的修士来说,不异于慢性的屠杀。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被时间被自己给消磨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