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牧。”瞿白唤道。
自跟胡夜一起发现了大门处徘徊的那一张与门内瞿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时,对瞿白心底的结有所耳闻的青轩和胡止牧,早已识趣地封住了自己的口,坚决执行不说只做的条令。
当下,听到瞿白令声响起时,胡止牧立即如士兵一般,迅速地踏上前一步。等着瞿白的下一步指示。
“你……”瞿白指着门外的人,勾起一边嘴角。
把外面的瞿青给扔得远远的。众人如此猜测。
“把他给我提溜进来,我在大厅等你们。”
“?!”除了站在瞿白身后一直环着瞿白腰际的胡夜外,几人都是一怔,就连被他一手一个抱在怀里的两个小崽子都是这样。
“没听清我的话?”瞿白不耐地挑眉。
胡止牧猛地摇了一下头,但终究没立刻瞬移到门外,而是再一次地看着瞿白问道,“你确定是把那人带进来,不是扔得远远的,别碍眼?”
瞿白微微抬起下颚,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扔得远远的?未免太便宜那个人渣了。但比起整治那个人渣,我倒是对他如何找到这里,已经到这里来做什么更有兴趣。放心,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后,我还是可以对那个人渣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怎么,你们不信?”
众人齐刷刷摇头。
瞿言纠结地拧起眉头看着瞿白,可怜兮兮地哀求道:“爸爸,不要让那个坏人进来。”
同时,瞿语也神情激烈地抗议着:“不可以!不准!我不允许!”
两个小崽子的反应让瞿白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叫那张与自己有一样面孔的男人为“坏人”?按理说,相似的面孔即使不会让两个小崽子错认,却也不至于会让两个小崽子心生仇恨吧?
除非他们还有儿时的记忆!不!不可能,他问过胡夜这个问题,胡夜说过,三周岁以前的生活,就像人类六个月左右的时期,不可能会在两个小再来的大脑中留下记忆的。
但若不是这样,两个孩子奇怪的反应从何而来?
瞿白陷入沉思,胡止牧也很是纠结地等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瞿白身后的胡夜——大哥,你说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你看你儿子老婆的意愿都不统一?我该听谁的?
胡夜身后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门外十米外的瞿青,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里透出的神采,一个叫他的心不断为之荡漾,另一个只一眼就让他懒得再多看。
瞿青……胡夜慢悠悠地仔细打量起了站在十米外的男人,忽而,他的注意力被一旁的那个女人吸引了过去,这一瞬间的走神,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环在瞿白腰间的手臂。
瞿白也蓦而从万千烦扰的思绪里回神,他抬头向后仰视胡夜,被他的眼神弄得心下一怔,而后蕴满了浓浓地不快。
“你在看什么?”瞿白尖锐地拉回胡夜的注意力。
同一张面孔罢了,总不至于,妖族的情鸾是建立在外貌的基础上吧。
胡夜沉吟了一会儿,指了指瞿青身边女子的身影,轻轻地在众人心田扔下一颗炸弹,“那好像是……小言小语的母亲……”
“母亲?”瞿白青轩和胡止牧三人忽而僵住,齐刷刷地扭头去打量那个跟在瞿青身边的女人。
“母亲?”两个小崽子有些迷糊地反问。
瞿白怔忪半天,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满腹疑惑地看向胡夜,将两个孩子塞给青轩和胡止牧,轻声交代着:“带孩子们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爸爸……父亲……”两个小崽子满脸无措地对着瞿白和胡夜叫唤着。
瞿白僵硬的脸上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没事,只是今天家中来了两个访客,不适合你们在场……如果最后……我会让你们出来的……”
后一句,瞿白说得异常艰难,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客人,从来不在他的预料中,或者说,只在他死亡名单和拒绝来往户上。
瞿青没死的事,撇开了两个小崽子的抚养问题外,他是没有丝毫讶异的。
瞿青!
最初的最初,他就知道他没死,没有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知道而已。
而现在想来,似乎瞿青的死不但不是一场意外,还极有可能是一场计谋,一场瞿青惯常会做的,算计自己亲人,父母和弟弟的计谋。
只是不知道,瞿青身边的女人在两个小崽子的受虐史和瞿青的人渣历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现在的瞿青又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宅子外面探查的是谁,他到底来做什么?找他?亦或者找两个小崽子,更或者,只是发现了这一处的异样,才流连忘返呢?
“我们有客人了。”瞿白忽而嚯嚯笑道。
胡夜看着瞿白的笑意,将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轻声道:“反正,不管怎样,你今天是不会让这两人随意离开了。”
“……”
双方静默无言地对峙着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瞿青身边的女人,据说可能是小崽子们母亲的那个女人——姬月开口了。
“孩子在你身边,是吗?”姬月话中的急切不像是作假,但态度却很生硬,一看便知和胡夜是同一类人,立于高处已久,不善于求人,更不会伏低做小,除了对上让自己动了情鸾的人。
瞿白看着姬月,无声地挑眉,而后慢悠悠地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瞿白!”瞿青忽而开口,像是终于从不可置信中醒转过来的样子,言语中有着浓厚的警告,即便现在的瞿白变得让他难以接受,但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瞿白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