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澄走到走廊,见到那名望向窗外的女子,侧影很是熟悉。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顾念转头,笑了笑,“你们院长来了吗?”
“刚到。”
顾念越过他,走到前面。
推开里间的门,她打量里面的摆设,上次来得匆忙,还来不及细看。屋内的地板是上好的实木地板,如果没看错,应该价格不菲。书柜用料更是讲究,款式大方实用。里面还有几个小隔层,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眼睛没花的话,那应该是明清时候的物件。
很好,他还和以前一样,讲究生活的品质,可也更讲究实用。
“这东西怎么样?”施向北从椅子上起身,信步走到她身边。
顾念微怔。那天的事情似乎对他毫无影响,看来她一路上是白担心。她微笑着走近书柜,指着砚台,“挺有眼光的。”
施向北推开玻璃,指着另一隔间的淡青色花瓶说:“那你看这个怎么样?”
顾念伸手拿出,仔细打量,再看看瓶底的竟然还有“内府”二字。她的心怦怦跳。年轻时因父亲酷爱收藏,也曾对古玩略有研究,不料面前的就是一件珍宝。
她的脸因激动泛起淡淡的红晕。房间的光线出奇的明亮,她脸上的肌肤清晰得每条纹理都看得清。
施向北想伸手触摸细小的绒毛,是否还一如既往的柔软。手在抬起的时候,又放回了身侧。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喜欢吗?”
顾念抬头看到他黑色瞳仁里聚焦的光芒,面色更红了。
此刻的她有个错觉,她还是当年的她,是他愿意宠着,惯着,任性的顾家大小姐。
施向北面孔渐低,修长的睫毛眼见就要挨着她的眼睛。
叮铃铃的电话声打破了安静的空间,也将暧昧粉碎。
施向北站直身体,接起电话,怒问,“什么事?”
“院长,半个小时后,您有一台手术。”秘书小王小心翼翼地说。
施向北才想起今天上午即将到来的那台手术,病人都排了半个月的队了。
放下电话,他歉然地对顾念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有什么事吗?”
顾念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向北,我今天还真的有事找你。我朋友的母亲脑部肿瘤,在你们
医院住院,这几天就要动手。听说开刀安排的是别人。我就想你能不能腾出几小时,帮忙做一下?”顾念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恳求。
她脖子上那条红白相间的围巾,此刻在施向北眼里,分外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