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o年了,怎么还有人在吃这种陈年老醋?
苏时酒心头无奈,便听顾殊钧改口:“哦,是我们景哥。”
苏时酒:“……”
苏时酒一时无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顾殊钧贫嘴时也没耽误开车。
夜里人少。
顾殊钧稍微提了点,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开到武警医院,一进里面,人竟然不算少,有抱着孩子的,也有老两口互相搀扶的,来来往往,步履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科室,只有苏时酒站在原地,有些彷徨。
——他刚下车就给李洋打了电话,此时只能等着。
几分钟后,李洋终于来到大厅来接,一打照面,后者眼里满是红血丝,应是哭过了。
苏时酒心下一沉。
“刘队怎么样?”
“腿上中了两枪,肩膀一枪,一来就推进手术室了……”
说完,李洋眼睛更红了。
他抬手抹了把泪,眼神中带着些许懊恼,“之前在逼停毒贩后,运输的毒贩选择自燃毁灭证据,师父不顾大火,直接把手伸进车窗里把车门打开,所以手臂受了伤……”
他简单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刘队的实力毋庸置疑,可那是在没受伤的前提下。
手臂已经被烧伤,与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互相射击时,肯定没了当初的准头,反应能力也下降些许,而在关乎性命的行动中,一点点不适都会被无限放大……
苏时酒抿着唇。
这就是华夏的警察。
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康,安稳生活,在人民看不到的日日夜夜里,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危险,在生与死的缝隙中生存……
苏时酒眼眶也有些湿了。
“医生那边怎么说?”
“我赶过来的时候,师父已经进手术室了,目前只能等着之后看医生怎么说……”
三人抵达手术室等待区时,苏时酒还在那边看到了不少熟面孔——他们脱下了警服,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交谈时压低了音量,神色满是焦急。
“刘队和史队带过不少人,除了局里,有部分是调到其他分局,连夜赶过来的。”
李洋低声解释,“还有些是跟受伤的其他几名警察关系好的,以及部分家属,都过来守着了……刘队就一个儿子,在外地赶不回来,那边两位是史队的老婆孩子,本来缉毒警就怕被人报复,不想让他们来的,但当时厂房那边出了变故,o拉走很多人的事被媒体曝光,还是被嫂子看见了,说什么都要过来,唉……还有那位——”
李洋稍微介绍了几个。
苏时酒扫了眼,果不其然看到不少家属。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独自一人坐着,嘴巴扁起来,眼尾处红了一片,眼中噙泪,半掉不掉。
只看一眼,就让人想跟着哭。
史队的爱人见状,主动拉着孩子走过去与对方说话,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那年轻女孩终于受不住,低低啜泣出声。
苏时酒:“……嗯。”
等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无数人都下意识探头。
有医生走出来:“刘青锋的家属在不在?”
“在!”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起身。
苏时酒也立刻来了精神,飞快上前。
那医生知道送来的是警察,对这种状况没表示什么惊奇,看着围过来的一群人说:“手术很成功,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