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该清的清干净,我们这些剩下的也先后自戕了,毕竟我们也是可以被称为神的异能者,用的就是在珠省分局时我跟你说的那个方式,找个还算顺眼地方慢慢等死,直至彻底于这世间消弭。”
“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那方式死不掉,可若是当年那冰棺没被打开”侯涅生的语气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这世上最后一个神便会成功死掉了。”
“神将真正成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至少接下来的几千年都是如此。”
黑夜误以为侯涅生是在遗憾没死成,他眸色一红,掐着侯涅生脖子的手忍不住上了几分力道,“你是真想气死我啊?!你”
他垂眼看向抵在侯涅生胸口的匕,玩味的语气里满是怒意,“侯涅生,这匕叫弑神,你说我现在把它捅进去,你会死不会?”
“死了,是不是就了却你这两千年来想死的心愿,再也不留遗憾了。”
黑夜稍稍松了下扼在侯涅生颈间的手,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敢说一句“是的”,这匕就会立刻捅进去。
侯涅生愣了下,然后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会换黑夜愣了,他对上侯涅生含笑的眸子,听这人笑意十足地反问道:“我要是遗憾没能在那年死去,现在的一切又算什么呢,我是否还会主动来找你?”
黑夜继续愣了几秒,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他正想将匕拿走却被侯涅生握住了手腕,“不过你要是想试试,依旧可以刺进来。”
“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东西现在杀不死我,最多只能让我疼上一段时间。”
他用了男声,语调轻飘飘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蛊惑力,“我瞒了你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罚我一下吗?”
说着,他握着黑夜的手,将匕缓慢地推向自己的胸膛。
黑夜挑了挑眉,匕连衣衫都没被划破就变回弹珠,从他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侯涅生故作疑惑地朝黑夜看了看,后者同他对视,眼底的血色逐渐褪去,看着他,认真道:“侯涅生,你不怕疼,但我不想你疼。”
黑夜松开扼在侯涅生颈间的手,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又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瞒我的这些事确实让我生气,但换做是我同样会瞒下来。”
“因此,我是生气,但没你想的那么生气,这种情况稍微小惩一下就好。”
黑夜的笑容明显不怀好意,侯涅生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他道:“一个星期没有奶茶,没有蛋糕,晚上也不准上床睡。”
他说完还在侯涅生下巴上摸了几下,然后无比愉悦地起身离开,“走了,正好打个电话问问组长那边怎么样了。”
他走了几步,见侯涅生还不可置信地坐在沙上,又扭头催促道:“赶紧走了,不然再加一星期。”
话音落下,侯涅生立马起身,“嗖”一下站到黑夜旁边,度快到黑夜完全没看清,他甚至还抽空把掉地上的弹珠捡了起来。
他将弹珠放回黑夜手上,“给,拿好了,虽然杀不掉我,但杀别人还是挺有用的。”
黑夜:“”
果然,对这家伙只有罚到点子上才有用。
另一边,跨区大桥上方的雷声只暂停了几秒,滂沱的雨水依旧是落下了,但万幸降的是寻常雨水。
要去继续进行仪式的受害者们也先后停了下来,身子一软,倒在沙滩上彻底睡死过去。
贝岑烟见状勉强松了口气,“看样子是彻底结束了。”
周泽锦也疲倦地坐到沙滩上,开心地笑起来,“看来老大那边成功了。”
薛诚将拦着众人的阴影触手收回来,又用手指着海平面,“褚捷海怎么办,我们直接不管他了吗?”
从褚捷海入海开始算起,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只虎鲨并捞上来压根是不可能的事。
贝岑烟轻叹一口气,“先这样吧,祝巫异能者的异能效果已经过了,等他醒了会自己游回来的。”
三人准备带着受害者离开,谁想这时身后的大海里突然传来某种海洋生物的叫声。
音调很低,深沉而悠长,伴随着阵阵海风一同袭来,像是大海的吟唱,听起来威严且神秘。
他们回头望过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虎鲸跃出海面,被一同顶出海面的还有一只被它衬得极为娇小的虎鲨。
它用脑袋顶着虎鲨,不给对方任何逃走的机会,从沙滩百米外的大海深处顶到了浅海处,又拿尾巴大力一甩,直接将虎鲨打回沙滩上,还好巧不巧的摔在贝岑烟几人旁边。
海里的虎鲸见虎鲨安然落到沙滩上,仰头朝贝岑烟三人低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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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岑烟想起什么,试探道:“向寻?”
虎鲸应了一声表示是的,然后潜入海中消失不见了。
“向寻?”薛诚回忆几秒才想起对方是谁,纳闷道,“它不是在泰省分局吗?”
“谁知道呢。”贝岑烟道,“估计怕褚捷海出事,从泰省分局那边游过来帮忙的吧。”
周泽锦指着摊在沙滩上的虎鲨,好奇道:“组长,他不变回人形会不会直接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