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隐患。”回答褚捷海的是周泽锦,“人们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相似而不相同,这些东西成就了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灵魂。”
“而恶意、伤痛、执念、罪业诸如此类,记忆过于深刻的负面成分又构成了灵魂上的难闻味道。”
“这个味道人人都有,不过是浅重的区别罢了。”
周泽锦喝了口茶,语气略显随性,“再者,不同的境遇造就不同的人生,梦境与现实,里外阴阳,善恶两极。”
“在梦境里,极恶之境,人人有罪,人人当诛,可在现实中,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无辜中招的受害者。”
“罪恶可以是过去的既定,也能是现在的正当时,唯独不能是未来的将要。”
“只要民众不将心底的一瞬歹念化为现实,他们便是我们该守、该护的存在。”
他放下茶盏,青年人的眉眼间再无随性,反是一种沉淀后的稳重与冷静,甚至隐有几分肃杀之气,“人间非是极乐净土,这些虚无缥缈、存于幻想的恶业也存在得理所应当。”
此话绝非梦醒前的周泽锦能说出来的,白日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
想明是周泽锦的心智又成长了不少,他又立马笑了起来,“看来你这次独自行动生了不少事啊。”
“是挺多的。”周泽锦也跟着笑起来,似是感慨道:“有梦境里那些事在,想不变成熟都难。”
“有没有可能是变得太成熟了。”褚捷海的表情有些无语,“这些话我上次还是听我爷爷说的,你这直接成熟了两个辈分啊。”
“有吗?”周泽锦故作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那就当我在教育小孩呗,怎么样?”
被嘲讽是小孩的褚捷海冷“哼”一声,两口塞完糕点又拍了拍手,“你们这观点我非常赞同,会这么一惊一乍单纯是之前被总局来人那事搞怕了,谁能想到自家分局里有总局设计安插进来的眼线呢。”
“不过你们这边人少,后台也硬,总局肯定不好安排人进来,反正”
他支吾半天编不出来了,改口总结道:“反正多留个心眼准没错。”
白日和周泽锦:“”
说了一圈等于白说。
三人就今晚的行动又聊了好一阵,侯涅生全程没怎么说话。
聊到最后,差不多什么都商量好了,褚捷海问道:“夜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比如给我们来点建议什么的。”
侯涅生笑着回道:“该给的建议昨晚就给过了,你们也已经完全听进去了。”
褚捷海:“??”
不是,这就没了?
“还有呢?”他追问道,“只有那几句让我们去当土匪的话啊?”
侯涅生稍稍点头,又故作神秘道:“我说过我不能过多插足世俗之事,昨天那几句话已经够多了。”
“这”褚捷海的语气明显是不信,“这理由,你是认真的吗?”
“明星姐姐会这么说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周泽锦插嘴道,“你别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大名单你了,看看哪几个是你有印象且要参加这次祭拜仪式的人,能确定一个都行。”
“是,我不继续追问了。”褚捷海拿起手机开始认命地翻名单。
晚上快八点,三人把自己记住的人都对了一下,最后给贝岑烟一份可能性最高的人选名单。
八点半,侯涅生带三人准时回到兴海分局,把三人送入想象梦境后又跟贝岑烟说起了他们下午汇总出来的情报。
贝岑烟性格上有些刨根究底,两人聊的时间也有些久,谁想聊到三点多时,黑夜三人居然先后醒来了。
“这是”黑夜看着侯涅生的脸,迷糊道:“怎么这次结束得这么快。”
“才三点多。”褚捷海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就说怎么刚走到一个村子就突然回来了。”
周泽锦揉着眼睛,也跟着“嗯”了一声,“是太快了”
“什么情况。”贝岑烟也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他们突然回来了。”侯涅生回道,“而是祝巫异能者提前醒过来了。”
话音落下,几人同时一惊,祝巫异能者是个身患重病的孩子,会凌晨三点突然醒来只有一种情况
——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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