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留下来耕地的白日和褚捷海还不知道周泽锦已经决定单独行动了。
二人没等到周泽锦,反而先等到了曲宁的脚步声。
“怎么办?”褚捷海扛着锄头扭头望向远方,“我已经能看见曲宁人影了,周泽锦怎么还没回来啊。”
白日回道:“按照夜旻说的,这些副体自己会给周泽锦消失这事一个合理的解释,反正曲宁不问,我们不说。”
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褚捷海咬了咬牙,“行,赌一把,至少到现在她的话还真没错过。”
片刻后,曲宁走过来,她站在耕地边同二人招招手,低头检查一番,笑道:“今天干得不错嘛,走吧,回去吃饭了。“
她这话说得仿佛早上来的只有他们两人,褚捷海和白日对视一眼,二人快跟上曲宁。
等晚上吃完晚饭,躺在床上休息后,褚捷海低声道:“还真没问周泽锦的事,跟打一开始就没这个人似的。”
黑夜“嗯”了一声,“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憨憨,他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褚捷海朝黑夜展示了一下腕上的手链,“你要真担心的话,我们现在直接回去?”
“不。”黑夜回道,“很可能这个选拔仪式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又或者憨憨有自己打算,只是现实的一夜时间而已,等醒了直接问他吧。”
“成。”褚捷海点点头,盖上霉的被子,躺到咯人的床板上,忍不住“嘶”了一声,“不是我说,这地方是真他妈遭罪,祝巫异能者哪来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啊。”
“不知道。”黑夜躺下来,伸手揉了揉嗓子,“嗓子疼得话都不想说。”
褚捷海回道:“疼了就得说法,不然你干忍着会觉得更疼。”
黑夜反问道:“不忍怎么办,你还能一边说梦话一边睡觉啊?”
“好像”褚捷海尴尬道,“是这样哈。”
有极端不平衡的计时沙漏在,休息时间非常短,二人又斗了几句嘴就快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被褚捷海的呼噜声吵醒。
他坐起来,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褚捷海,上一秒说不能边睡觉边说话,下一秒就给他原地表演个打呼。
但凡不是知道捷海是动物型异能者,黑夜绝对会以为他的异能是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他看着褚捷海大张着嘴巴,第一次恨不得把一个人的舌头给拔了。
等曲宁过来敲门时,褚捷海安然无恙地醒来,他的舌头完好无损地躺在嘴巴里。
这倒不是黑夜顾及什么同事情谊,单纯是他没找到刀而已。
正要开门地褚捷海感受到黑夜略带杀意的目光,扭头看着黑夜,纳闷道:“许明渊,你这是”
黑夜冷声回了五个字,“你睡觉打呼!”
褚捷海:“”
回去玩得太嗨,给这事忘了。
他硬邦邦地回道:“今今晚肯定不会了”
黑夜冷哼一声,显然是没打算信褚捷海的话。
少了一人后,二人照例和曲宁打完招呼,到耕田去干活。
可干着干着,他们听到旁边田地里的人惊恐地喊道:“雨!要下黑雨了!大家快跑啊!”
二人抬头望向天空,暗红色的天空飘淡黑色的烟,这些烟在慢慢聚拢,颜色也越来越深,乍看之下还真像暴雨将来的前兆。
“跑啊,你们还等什么呢?!”旁边的村民已经扛着锄头跑路了,见二人还没动又扭头提醒道:“快跑了,不想被淋成骷髅头就快跑吧!”
褚捷海想起第四次祭拜仪式时见到黑云和黑雨,催促道:“许明渊,走了,这雨应该就是上次下的那个。”
二人跟其他村民一起快回了村子,但黑烟聚云的度比他们想象得快很多,刚到村口的时候,黑雨就滴答滴答落下了。
雨落的度越来越快,酸臭又带腐蚀性的黑雨打身上,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白日和褚捷海找了个最近的屋子进去躲着,其他村民大概也是这般想的,于是,这屋中聚了很多人。
黑雨“哗哗”地下着,越下越猛,打在草棚上似乎将干草点燃了,出难闻的焦糊味。
焦糊味越来越浓,雨声也越来越清晰,褚捷海往上看了眼,现原本密集的干草已经变得疏松起来,似乎再过不久便要被腐蚀殆尽了。
“不太妙啊。”褚捷海在白日耳边低声道,“看样子这草棚顶撑不到雨停。”
“撑不到也没办法。”白日看着屋外滂沱的黑雨,“现在出去真要被淋成骷髅头了。”
褚捷海也往外面看去,黑雨“哗啦啦”地打在地上,漆黑的土地变成了焦黑,散难闻的腐臭味,还因为被腐蚀得厉害,往上飘起缕缕黑烟。
雨势不见小,堆在上方的干草却越来越少,终于不堪重负地掀起一个缺口,让黑雨“滴答”地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