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顾承州得知温颜失身的那一刻,震惊、痛苦、丢脸,也觉得恐慌。
他原本就觉得抓不住温颜,那一刻更加觉得,如果不再用力一点,就连碰都碰不到她了。
于是他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要娶她。
他不甘心啊。
他追到手的女孩,谈了四年的女孩,初夜便宜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野男人,如果自己最终不能得到她,他这辈子都会惦记着,永远因为那一刻的放弃而折磨自己的心。
可他又实在接受不了那一晚。
尤其是婚后,他每次靠近她,她都抗拒、逃避,那痛苦的反应让他愤怒怨恨大过于一切。
她可以给一个陌生野男人碰,为什么就是要一直拒绝自己。
他甚至怪她为什么不在他们交往的时候,就把她的身体交给自己。
他是她第一个男朋友,是第一个丈夫,却始终不是她第一个真正的男人。
顾承州捏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
他已经很久不愿意去想那些事了,那是他最丢脸和失败的一段过去。
而让他失败的人,是他得不到,时而厌恶又难以放手的前妻!
她此刻就站在自己不远处。
她这次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来。
顾承州忽然有种悲哀无力的感觉,像是这么多年矛盾的情绪太深太久了,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么。
可始终是不甘心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而已,顾承州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温颜。
隔着昏暗的灯光,他一触上温颜的眼神就立刻往下移,仿佛不敢去探究她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
那一定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又过了一会儿,顾承州冷静地开口:“来了。”
他终于主动,温颜才放下架子,淡淡回了声:“嗯。”
顾承州道:“过来坐啊。”
温颜没答,站了两秒后,走过去坐在沙发边缘处。
顾承州转头看着她,温颜并不惧怕他的视线,直直跟他对上,其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能感觉到他其实不开心。
可那又怎么样。
她又不在意了。
顾承州忽然笑了,笑容很冷:“坐那么远,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温颜平静道:“只是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顾承州重复这三个字,神色不明。
温颜不想跟他说别的,直接切入主题:“我来了,现在你可以说到底想做什么了吧?”
顾承州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头一直偏向她这边,倒是没有主动过去。
他觉得自己主动逼她出来见面,主动看向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着什么急。”顾承州说:“这里有年份不错的酒,来喝一杯?”
“不喝。”温颜拒绝得干脆,“谢灼和陆清辞都不让我喝酒。”
顾承州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忽然抓起面前桌上放着的酒和杯子,倒了两杯出来,拿起来朝她走过去,把其中一杯递过去,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你喝了这杯酒,我就跟你谈你想知道的事。”
温颜闻言,一秒都不带犹豫,抬手接过,一口便喝了个精光,只尝到了一点苦涩的味道,也懒得去品味这酒的余味如何。